近日,一个流浪汉出现在六安街头,并毫无征兆地晕倒。被警方送到医院后,他又拒绝接受身体检查,自称是“饿晕的”,让许多市民感到不解。记者查询相关报道发现,该男子是阜南人,不仅常年流浪,而且行为举止怪异,曾多次莫名晕倒在全国多个城市的街头。对此,省社科院专家表示,如何有效救助这位流浪汉和类似群体,是摆在政府有关部门面前的一道难题。
五旬男子,忽然晕倒街头
1月10日下午3点20分,在六安市解放南路平桥路口西北小广场拐角处,一名50岁左右男子在路边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一位路过的好心大妈见状就上前问他怎么了,该男子反复说想回家,忽然一歪就晕倒在地上。这可吓坏了大妈,她赶紧拨打了110报警。
“我们值班民警和120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立即把他抬上车送到六安市第二人民医院急救科。”六安特警一大队民警韩太玖告诉新安晚报安徽网记者,“在医院我们向他了解情况,他很明确地讲,他三四天没吃饭了,是饿晕的。”
记者当日下午赶到医院时,晕倒男子已经出院并被送往六安市救助站。“他被送进来后,我们准备给他测血糖、测心电图,但他不干,说‘扎手指疼啦’,还解释说自己就是饿晕的。”当班医生王峰说,他们从食堂买了吃的,那名男子吃过后就恢复正常了,“我们看他这样,就请派出所来人送他去了救助站。”
住一晚后,要求继续流浪
记者了解到,该男子名叫郎克友,家住阜南县王家坝镇,他的身份证就挂在脖子上,包里还装着户口本等物品,民警查询后确认其为流浪人员。
六安市救助管理站副站长陈习联告诉新安晚报安徽网记者,郎克友被送来后先是美美地睡了一觉,吃过晚饭后居然提出要求去叶集。“本人不愿意接受救助的,我们就不能强制救助,所以只能劝他‘大兄弟,都天黑了,也没有班车了,路上也不安全,还是住到明天天亮吧,明天站里帮你买车票’,经过劝说,他才没有强行离开。”陈习联说。
11日清晨5时许,郎克友就吵着要离开救助站,工作人员没办法只好送他去车站,按他的要求帮他买了去叶集的车票,他又开始了继续流浪的生活。
多次晕倒,已经是“名人”
查询发现,郎克友在网上早已经是“名人”了。大约从2010年开始,他至少在广州、商丘、郑州、驻马店、南京等地有过多次“晕倒史”,且每次受到过当地市民和救助站的救助后,又选择主动离开、继续流浪,不久后又会晕倒在某个城市的街头。
据江苏《扬子晚报》报道,2010年3月11日,郎克友在南京火车站旁的路口突然晕倒,警方赶到现场将其送往医院抢救,医生表示病人是饿晕的。可就在民警将他送往南京救助管理站后,却发现他当天已经是第三次被警方送来救助站,每次都是饿晕,然后被不同的派出所送来,民警一离开他就跑了出来……
2014年7月10日,河南省驻马店市的《天中晚报》以《安徽男子又“晕倒”驿城》为题,对郎克友晕再次倒在该市街头的过程(此前在该市已多次被救助)进行了报道。
不是没家,偏爱四处游荡
据悉,郎克友是阜南县王家坝镇人,并非没有家,可他偏要四处流浪,演出一次又一次“饿晕街头”的闹剧。记者查询发现,郎克友曾经到过广州、商丘、郑州、南京等地,每次晕倒的理由都不一样,有时是“被黑窑场骗了”,有时是“出来看病”,有时是“家里没人了”。
记者昨日致电阜南县王家坝镇派出所,一位民警表示对郎克友的情况很了解:老婆早年离开,两个孩子由他弟弟带,自己啥事不干就四处流浪,在当地也是“名人”。
王家坝镇民政办周主任也证实,郎克友家境虽不好,但低保、危房改造补贴等政策,当地该照顾的都给予了照顾。“他就是喜欢到处跑,前段时间跑到郑州,还是我们去接的。三四天前还见他在王家坝街上转,怎么一转眼又跑了六安了?”周主任百思不得其解。
如何救助,考验管理水平
一位接触过郎克友的医生说,此人思维逻辑正常,语言表达也清楚,短时间内看不出有明显精神疾病。王家坝镇民政办周主任则表示,郎克友他在家不愿干活,“吃了就睡,十足懒汉,当地政府拿他没有办法”。
郎克友长期流浪,多次晕倒在全国多个城市街头,既消费了好心人的善良,还浪费了社会公共资源,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呢?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王开玉教授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认为,由于救助站无法“强制救助”,流浪汉问题渐渐成为一个新的管理盲区。
“解决流浪汉问题当需创新社会治理。”王开玉表示,要从“思想上创新”“工作上创新”“方法上创新”三个方面入手,还要发挥人民群众、社会团体等智慧和力量,弥补政府管理中的不足,合力共治。这个问题能不能处理好,考验着城市的胸怀、市民的道德,更考验着政府有关部门的管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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