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女性苦难史(二)——变态的三寸金莲》中,我们讲述了中国女子缠足的方式和原因,进而揭示了一个普世规律,即“变态的风俗背后往往隐藏着血泪的历史”。但缠足还远远算不上最残忍的风俗,更血腥、更变态的是——女性割礼。
男性割礼——包皮环切术
说起割礼,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即男子将阴茎包皮割掉的小手术。穆斯林和犹太人的男子都会行割礼,这是他们的宗教规定,根据犹太教教义,受割礼是实践上帝同亚伯拉罕所立之约(《创世记》第17章第10~14节),它是《五经》中所载上帝的第一项命令,即所有的男孩都要受割礼。一些原始部族也行割礼,比如太平洋上的美拉尼西亚人和玻利尼西亚人,据说古埃及人和某些印第安人也举行割礼。男性割礼只是割去一小条皮肤,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事实上反而是有益的,因为可以避免包皮藏污纳垢,会显著降低其性伴侣得妇科病的几率,同时对于提高性生活质量效果显著。行过割礼的男性几乎不可能早泄,使得割礼超越了宗教和种族,在全世界偷偷流行起来,以至于中国有些成年人还会去做包皮环切手术。因为这个原因,成年男女几乎没有不知道割礼的,但是说到女性割礼,知道的人就比较少了。
三种不同类型的女性割礼——来自维基百科
女性割礼的意思是,割掉女性部分或全部的外生殖器,一般认为其目的是消除女性的性快感,以保证她成为一名“忠贞的女子”。女性割礼盛行于北非(广义概念,包括东非和西非,下同)和中东,在印尼也很普遍,在严重的地区,所有的女性都必须行割礼,否则却会被认为是淫荡的女人,从而不能出嫁。世界卫生组织定义了几种不同类型的切割方法:类型一,切除阴蒂,有的仅切除阴蒂包皮,有的将包皮和阴蒂一起切除;类型二,切除小阴唇,也有的会顺便把阴蒂甚至大阴唇一并切掉;类型三,切割缝合,不仅彻底切掉整个外生殖器,而且剥下部分皮肤拉拢缝合起来,使得阴道口缩小到火柴棍粗细,这是最摧残人体的女性割礼,大约占非洲所有女性割礼的10%。
女性割礼
由于实行女性割礼的地区大多非常贫穷落后,很多人并没有条件到医院进行手术,而是在乡村由有经验的老妇人操刀。大部分女性的割礼没有麻药,只是使用清洗过的小刀、铁片甚至石片直接切割,然后再用针线进行缝合,据说在特别穷的地方还有用荆棘进行缝合的。可想而知这个过程有多么痛苦,大量女性由于感染而死,或者在将来的性生活及生育过程中大出血而死。有人可能会好奇,她们既然被缝了起来,还怎么进行性生活,但这不是本文的重点,各种细节可自行上网了解。
华莉丝·迪里《沙漠之花》
女性割礼为世人所知是因为一名既不幸又幸运的非洲女性,让我们记住这位勇敢的女性的名字——华莉丝·迪里。她出生在荒凉的索马里沙漠,三岁时被迫接受了惨无人道的女性割礼,十二岁时为了五头骆驼被父亲嫁给六十岁的老叟,赤脚逃婚在沙漠中差点丢了性命。她后来在亲戚的帮助下来到了伦敦,被好心的姑娘玛丽莲收留,并在打工的餐厅里遇到著名摄影师唐纳森,从此走上了模特之路,最终成为世界顶级名模。她成名以后没有忘记自己和姐妹们所遭受的苦难,勇敢地站出来揭露并反对女性割礼,她写了一本自传《沙漠之花》,后来被拍成了同名的电影。书和影片中血淋淋的描写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联合国公开谴责这一恶俗,随后多个相关国家陆续通过立法禁止女性割礼。
乌干达呼吁禁止割礼的广告牌
但真正的禁止是很难的,因为这个风俗已经形成了强大的社会传统,甚至作为受害者的女性都有不少人反对该禁令。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约有1.4亿女性接受过割礼;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数据显示,在2014年索马里仍有98%的女孩接受割礼。一些混蛋甚至会公然声称这是他们民族和宗教的优秀传统,号召大家起来“捍卫”自己的文化,抵制西方的压迫。不由得想起来,对于缠足,当年也有一批傻X认为这是我们的优秀传统,必须发扬光大,否则就是崇洋媚外、数典忘祖。女性割礼这种变态的风俗究竟起源于何时何处?最流行的说法有两种:
一是认为起源于古埃及,这方面编造了不少传说故事,以至于女性割礼又被称为“法老的割礼”。还有人煞有介事地说发现埃及女性木乃伊有行过割礼的痕迹,但是具我查证,这是一个谣言。维基百科称“The examination of mummies has shown no evidence of female genital mutilation. ”即“对木乃伊的检查没有发现女性割礼的证据。”看来人们总是喜欢给他们的陋习寻找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起源,就像很多中国人认为缠足起源于商纣王的宠妃苏妲己一样,“自古以来”似乎代表了一种强大的合法性。还有一些所谓的古代文献号称古埃及存在女性割礼,比如有人认为埃及一口石棺的咒语上似乎提到了女性割礼,有趣的是该考古学家并没有把咒语全部翻译出来,因为好些词不认识,既然他连“割礼”这么隐秘微妙的词汇都能从象形文字中识别出来,那些不认识的词汇就不知道该有多玄奥了。
穆斯林女孩接受割礼
二是认为起源于穆斯林,因为现在实行女性割礼的地区的确大多是穆斯林国家,况且穆斯林男性不是也要行割礼吗,那就一起割喽。更硬的证据是来自《塔志圣训》,某人曾在“麦地那给丫鬟行割礼,先知告诉她,你可以这样做,但只需稍稍切除,因为如此最令妇女愉悦,而且更好看,也最令丈夫满意。”《麦知穆尔·法塔瓦》也说,“如果在割礼中割去过多,会减弱她的性欲,从而使丈夫得不到满足,而适当限度的割礼,会使双方最为适当地得到满足。”穆斯林文献中还有一些类似的说法,不一一列举。这些话尤其是圣训中的话,几乎成了指责穆斯林的铁证,但我认为不能让穆斯林背这口大黑锅,原因下面再慢慢讲。
笔者在《中国女性苦难史(二)——变态的三寸金莲》中讲述过,关于缠足最大的误解,就是将两种截然不同的缠足混同起来:一种是一般性地缠紧缠窄,并不影响健康,更绝对不会导致骨折,甚至都不会疼痛;而另一种晚近的缠法却是把脚趾骨全部折断,然后窝到脚心处,按今天的标准来讲都是残疾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缠法却共用一个称呼,从而导致没有人能够从文献中了解缠足的真实状况和发展逻辑。
关于女性割礼,也是一样,有两种不仅残忍程度天差地别,而且实际功能完全相反的割法,但大家从来都是把它们拿到一起来讲:一种是仅仅割去阴蒂包皮,这不但不会消除性欲,反而会增强女性的性欲和敏感度;而另一种是却是将阴蒂甚至阴唇整个割去,这不仅非常残忍,事实上肯定会大大降低以至于消灭女性的性欲。你不能因为它们都有割的动作,就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混为一谈。为了清晰起见,我们下面将不再称其统称为“割礼”,而是直接称为“切除包皮”和“切除阴部”。
女性切除包皮并不痛苦,事实上反而可能对女性有益。与男性一样,也有少数女性存在包皮过长的情况,这除了会增加感染的几率外,还会导致性冷淡,因为在性生活的过程中不能给予阴蒂有效的刺激,因此可以考虑手术对皮肤进行少量切除。穆斯林的《塔志圣训》讲得也很明白了,“最令妇女愉悦”,显然做的这个小手术的目的,不是为了消灭性欲,而是为了激发性欲。事实上,欧美和日本的非穆斯林女性有大量人都自愿做了这个手术,仅仅是为了获得更高的性生活体验而已。在中国也有这个手术,且已经形成一个产业,读者可搜索“阴蒂整形手术”或“阴蒂暴露术”自行了解,免得说我诲淫诲盗。只是这个事情太过隐秘,做过的人都不会说,有可能连她的男朋友或者老公都不知道,因为看起来实在没有任何特征。不要觉得很好奇,如果你是男性读者,那么我赌十块钱你一定看过,只是你认不出来而已。在各类爱情动作片尤其是欧美片中,做过这个小手术的实在是比比皆是,只不过识别起来比较困难罢了。
阴蒂整形广告
而切除阴部显然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了,这种做法非常残忍、血腥,不仅会消除女性的性欲,而且会造成极大的摧残。这种做法的兴起才是本文要重点讨论的问题。
看看下面这张割礼分布图,我们会发现,在穆斯林历史上的核心区域——伊拉克、沙特阿拉伯、土耳其、叙利亚,割礼的并没有到普及的程度,在穆斯林较早进入并统治的区域——利比亚、阿尔及利亚、突尼斯、摩洛哥,则几乎没有割礼。这已经充分说明,切除阴部这种习俗仅仅是与穆斯林居住地巧合地重叠在一起,而不是起源于穆斯林。或者更严谨地说,切除阴部可能受到了穆斯林切除包皮的启发,但是其发展和兴盛则另有故事和逻辑,这个故事,不仅与伊斯兰教有关,也与天主教、基督教有关,是他们共同导演了这部人间惨剧。
女性割礼分布图
来源于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唯一的问题是居然没有沙特阿拉伯,不知道是因为没法统计还是因为沙特有钱。
这张地图呈现典型的双峰分布,一个高发区在东非,另一个高发区在西非,而中非则相对较少,而东非和西非都只是穆斯林的边缘地带,或者从历史的角度讲,是伊斯兰教与天主教反复争夺的地带。这种分布隐晦而坚定地暗示着切除阴部的逻辑,那就是——战争,更细地讲,东非是由于猎奴战争和宗教战争,西非是由于猎奴战争和艾滋病。
先看东非吧,女性割礼比例最高的国家依次是:索马里98%、吉布提93%、埃及91%、苏丹88%、厄立特里亚83%、埃塞俄比亚74%。
索马里、埃塞俄比亚、厄立特里亚、吉布提可以视为一个地区,俗称非洲之角。非洲之角是一个长期战乱的地方,几乎从来没有和平过,自阿拉伯人兴起以来,非洲之角就是阿拉伯帝国获取奴隶的主要地区。一说起奴隶贸易,大家可能都会想起西方列强的贩奴运动,但是阿拉伯人才是最老牌的奴隶贩子,在长达十三个世纪的时间内,阿拉伯人持续地掠夺非洲之角的人口充作奴隶。而掠夺最方便的地方,当然是临海的索马里,阿拉伯人强大的海军可以随时登陆东非沿岸的任何一个地方,靠着压倒性的武力将当地居民批量掳走。我甚至认为,东非人特别善于长跑都和这段历史有关,因为跑不动的都会被抓走。
奴隶市场
阿拉伯人在建立阿拉伯帝国之前就处于奴隶制,不过当时忙于内部大乱斗,实力未能整合,因此贩奴运动影响尚小。自建立阿拉伯帝国以后,国力日益强盛,尤其是具备了高超的航海技术,贩奴运动的触角就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仅有狭窄红海相隔的非洲之角。唐代段成式在《酉阳杂俎》中写道,拔拔力国“其妇人洁白端正,国人自掠卖与外国商人,其价数倍”。这里的拔拔力国就是今天的索马里的北部港口城市柏培拉。你没有看错,其妇洁白端正,因为索马里人本身并不是黑人,而是黑白混血人种,其先民为白人,因为长得白就要被掠走,所以现在剩下的都是与埃塞俄比亚人混血的品种。而且你们也不要歧视黑人,黑人也有长得很好看的,比如配图上的几位。可以说,索马里是整个人类历史上遭受海盗侵袭最严重的地区,没有之一,所以他们今天也当起了海盗,不知道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沙特阿拉伯还是全世界最后两个奴隶制国家之一,他们到1962年都还在公开贩奴,因为迫于外交压力才通过了禁止贩奴的法律。但联合国在1965年的报告指出,沙特王室依然保有奴隶。事实上,沙特直到今天仍然是全球最大的拐卖妇女终点站,其富人蓄养了大批性奴。曾经看到过一个视频,海量的不同人种的女子被赤裸圈养起来,供穆斯林富豪挑选,可惜不能传播。另一个奴隶制国家是毛尼塔尼亚,也是切除阴部的重灾区,他们到1980年还颁布过废奴法令,也是该国第三次颁布,可见至少前两次禁令都没有起满意的作用。
奴隶市场照片
从公元7世纪到20世纪,阿拉伯人进行了长达一千三百多年的掠奴和贩奴运动,所以说ISIS大规模掠夺买卖性奴也并不奇怪,他们只是在恢复他们的光荣传统。
索马里典型地貌
为了不被贩卖为奴,东非人必须作出应对。打是不现实的,阿拉伯帝国的武力是当时最强大的,甚至在怛罗斯之战中战胜过巅峰时期的唐帝国,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是仍足以说明他们的强大。躲也是不现实的,索马里的地形一马平川,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沙漠和草原,就算接近豪德高原的区域地势也很平坦。一个办法是跑,跑得快得自由,跑得慢当奴隶;另一个办法就是切除阴部。你不是喜欢抓性奴么,那我把自己的女人都切掉再缝起来,这样的女人显然对性奴贩子没有吸引力了,因为与其发生性关系毫无愉悦可言,疤痕、干涩、惨叫、流血,都能让奴隶主倒尽胃口。这简直是最绝望的抗争,就和大象为了不被捕猎而撞掉象牙一样,当一个区域的女性全部都切割以后,奴隶贩子也就没有动力去光顾了。所以,索马里成了切除阴部最严重的地方,所以有了“沙漠之花”,所以索马里的邻国也都成为了重灾区。阿拉伯人深刻地改变了非洲之角的一切面貌,以至于阿拉伯语居然成了索马里和吉布提的官方语言之一,在厄立特里亚也是通用语言,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但故事并没有完,宗教战争进一步加剧了切除阴部的需求,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埃塞俄比亚。今天的埃塞俄比亚,45%的人信奉伊斯兰教,40%的人信奉天主教的变种——他们将其称为埃塞俄比亚正教,与东正教的命名逻辑相同。这种相持不下的宗教结构,昭示着最惨烈的宗教战争史。埃塞俄比亚曾经长期是天主教国家,他是怎样一步一步变为今天的宗教结构的呢。
埃塞俄比亚在公元前属于努比亚王国(含今苏丹、埃塞俄比亚、肯尼亚部分地区),长期受到埃及的侵略。公元100年左右,埃塞俄比亚北部和厄立特里亚地区兴起了阿克苏姆王朝,在埃扎那王(公元320—360)统治下,阿克苏姆信奉了天主教,其鼎盛时期还曾侵入阿拉伯半岛。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阿拉伯帝国建立后,对阿克苏姆王朝进行了持续的进攻,阿克苏姆于公元940年灭亡。
阿克苏姆王朝疆域
大约200年后,埃塞俄比亚的土地上兴起了一个新的强权,叫做札格维王朝,仍然信奉天主教,虔诚的皇帝还在全国建立了多所教堂,包括著名的拉利贝拉石凿教堂。这个王朝寿命不长,其间还发生过一次大规模宗教叛乱,信奉天主教的皇族和贵族被大量屠杀,但是不久后天主教复辟,又对异教徒进行了大规模屠杀。这个王朝在1270年灭亡。
埃塞俄比亚女孩
取代者是所罗门王朝,又称阿比西尼亚帝国,他们宣称自己是《圣经》中的所罗门王和示巴女王的后裔,也就是所谓的黑种犹太人。不管他们有没有说谎,但他们的确对得起所罗门王的名号,因为这是一个极度强韧善战的王朝,完美地继承了古以色列的军国主义和宗教狂热。在1270年–1974年之间,所罗门王朝以微薄的国力和较少的人口,取得了一系列反侵略战争的胜利,先后抵挡住了阿拉伯帝国、奥斯曼帝国、葡萄牙、英国、苏丹、意大利的进攻,并对周边的穆斯林国家和地区展开了一系列“圣战”,亦鲜有败绩。直到二战前夕的1936年才被意大利倾举国之力征服,但1941年即重新解放,是非洲最晚被殖民和被殖民时间最短的国家。1974年,被军事政变推翻,成为“社会主义国家”。
西方天主教国家一直有一个传说,东方有一位伟大的“约翰王”,他是一位强有力的天主教国家君主。西欧的基督徒梦想与这位国王建立联盟,以便共同应对穆斯林势力。后世的很多人认为,所谓的东方天主教国家,其实就是埃塞俄比亚的三个王朝,虽然埃塞俄比亚在中世纪与罗马教廷和西欧诸国并没有密切联系,但是在这片土地上却一直不间断地进行着基督徒和穆斯林的战争。其战争烈度要远远高于十字军东征,毕竟这里是两种宗教混居之地,矛盾之尖锐可想而知,毕竟出门就有异教徒可以讨伐,而不需要横跨地中海远征。
在所有的战争中,宗教战争无疑是最残酷的一种,因为其他战争的目的是征服,而宗教战争的目的是消灭。即便在讲究战争礼仪、鄙视屠杀俘虏和平民的欧洲,宗教战争都能产生一系列大屠杀,更不用说在非洲了。反复的“圣战”必然会导致一个后果,那就是男性的大量死亡,女性并不会大量死亡,因为女性会被视为战利品。男女比例会极度悬殊,因此不可避免的出现极端的一夫多妻制(可参见《一夫多妻制的伦理基础和生物意义》),女性的地位会急剧降低。极端的一夫多妻会带来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无论多么威猛的男人,都将无法满足自己老婆们的需求,因为老婆实在是太多了。女人的性欲此时成了一件令男人头疼而不是愉悦的事情,甚至连性生活都成了一种苦役,于是男人们希望能有一种方法消除女人的性欲。很不幸的是,他们选中的办法是切除女性阴部,这种办法能够制止成熟女性对性生活的渴望,甚至产生对性生活的恐惧,不但不会再因欲求不满而纠缠男人,更彻底消除了主动出轨的动力,用直男们的话来讲,她终于成为了一名“好女人”。不要低估这种状态下女人出轨的可能性,这简直都不是可能性,而是必然性,而且她们出轨的方式是你永远想象不到的,后文会慢慢讲。
另一个割礼大国埃及,则是另一种情况。
古埃及可谓女权社会的典范,女性是可以担任祭司和官员的,并且也可以主动提出离婚,还享有独立的财产权,你觉得这样一个国家会流行切除阴部么,切除包皮倒是有可能。
进入罗马时代,埃及仍然奔放,不详述了,想想埃及艳后。
波斯萨珊王朝的短暂统治也没有给埃及留下太多烙印。
然后,阿拉伯帝国来了,从而开创了一个新时代。作为中东和北非的陆路通道,同时又有地中海东南最大的港口,埃及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最重要的奴隶贸易中转站。
阿拉伯帝国在埃及的统治于969年被法蒂玛王朝推翻,法蒂玛王朝于1171年又被阿尤布王朝推翻,阿尤布王朝于1250年又被马木留克王朝推翻,马木留克王朝于1517年被奥斯曼土耳其征服。上述所有王朝,统统都是穆斯林,统统实行奴隶制,甚至马木留克王朝本身都是由奴隶大军兵变建立的。但奴隶造反是为了当奴隶主,并不是为了废除奴隶制,事实上他们的奴隶制反而最彻底,因为他们自身都不是本地人,而是被前一任王朝从中东掳掠过来的突厥人,所以奴役起当地人来更没有心理负担。蒙古人在西方唯一一次上万人被歼灭就是败于马木留克骑兵,拿破仑也高度评价马木留克骑兵的战斗力,你可以尝试着想象一下他们的社会状态。
马木留克骑兵
因此,上古自由浪漫光辉璀璨的埃及文明彻底消失了,我们得到了一个绿色的埃及和割礼的埃及。
再看西非吧,女性割礼比例最高的国家依次是:几内亚97%、塞拉利昂90%、马里89%、冈比亚76%、布基纳法索76%、毛里塔尼亚69%、利比里亚66%、几内亚比绍50%。
上述这些国家,无一例外都是英法西葡殖民地,也无一例外都是黑奴输出地,他们全都在非洲西侧,是大西洋三角贸易的最佳转运点。而且他们的宗教状况也很有趣:布基纳法索、利比里亚、几内亚比绍居民多信奉当地原始拜物教,仅有少数信奉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塞拉利昂有很多基督徒,数量仅比穆斯林略少一点;只有几内亚、马里、冈比亚、毛里塔尼亚四个是穆斯林人口占多数的国家。如果说切除阴部的原因是穆斯林教义的话,那为什么除埃及以外的北非国家都无此习俗,一些非穆斯林国家和多宗教杂居的国家反而特别严重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是战争而不是宗教导致了切除阴部的恶习。上述地区经历了西方列强长期的殖民统治,并且是黑奴的主要输出地,惨烈的猎奴战争导致了人口的大量衰减。一些人在战争中死去,一些人被贩为奴隶,还有一些人死在了大西洋的船上,而且,死难者基本以男性为主。西方列强的贩奴与阿拉伯人的贩奴有所不同,阿拉伯人的主要猎取对象是女性,目的是当作性奴,而西方列强的主要猎取对象是男性,目的是重体力动力。阿拉伯人的贩奴持续了将近14个世纪,但还赶不上西方列强近4个世纪的“成绩”,西方列强共将一千多万黑奴贩运至美洲,相关的猎奴战争和运输死亡共导致了上亿的人口损失。
利比里亚国旗
这些国家中利比里亚值得单写一段,因为这是美国人创造的国家。在美国废除奴隶制以后,释放了一大批黑人,为了避免他们在社会上找不到定位,美国好心地允许他们选择重回非洲,并且给安排了一块地方,那就是利比里亚。利比里亚的英文名称叫Liberia,自由的意思,纪念和标榜黑奴重获自由。1821年,美国在利比里亚建立了9个美国黑人的移民区,并按照美国政体,组成了利比里亚联邦,先由美国白人任总督,后来选出了一名自美国回来的黑奴担任总统。这个国家充满了美国气息,拥有几乎原版照抄美国的《宪法》,国旗都照搬美国的星条旗,只是美国的国旗上有几十个星星,他只有一个,象征黑人团结。遗憾的是,他们并不团结,一方面本地黑人与回归黑人矛盾很大,另一方面几个州之间也矛盾尖锐,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既然大家都有枪,那就打呗。内战打得很热闹,打得很激烈,把这个拥有丰富钻石、黄金、铁矿的国家打成了全世界最穷的国家之一,人均GDP只有200多美元,常年内战,死伤枕籍,联合国不得不派出了维和部队,中国也参与其中,至今维和已有15年。这个深受美国文化影响的地方,这个有大量基督徒的地方,居然也成为了割礼重灾区之一,真的很令人深思。
关于奴隶贸易和猎奴战争的资料很多,这也是历史教科书的重点篇目,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在此不再赘述。你只需要知道,海量的人口死去,其中绝大多数是男性,随着而来的,必然是极端的一夫多妻制和女性地位的急剧下降。切除阴部的方法显然不是西非土著的原创,必然是由东非流传过来,但是流传只是外因,外内通过内因起作用,内因就是,极度畸形的性别结构导致了极其强烈的对贞操的诉求。
当每个男人都有两位数的老婆的时候,怎么管理约束这些老婆们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食色性也,人都是有性欲的,而鉴于非洲黑人的体质,我们可以合理推测她们的需求会更加强烈一些。非洲不是中国,并没有存天理灭人欲的宋明理学,而且他们落后的经济文化水平也并不支持这种思想禁锢,他们必须采取更加直接的办法。而还有什么办法比将女性的阴部切除从而彻底消除她们的性欲来得更直接的呢?
女人偷人其实并不可怕,在自己没有能力满足所有的老婆们时,让她们去适当偷人也不失为一种自我解放、自我保护的办法。而且既然全社会的男人都这么少,她们又能上哪里去偷呢?真正可怕的,是人兽杂交,更准确地说,是怕女人去和黑猩猩、大猩猩交配,这不仅意味着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更可能带来一种致命的病毒——艾滋病。
现在学界已经公认,艾滋病是起源于非洲的黑猩猩和大猩猩,经过基因测试发现,HIV病毒的M|N|O|P四个亚型统统都是来源于非洲中部的黑猩猩和大猩猩,在猩猩种群中,艾滋病毒的流行率可以高达35%。这些病毒和它们的猩猩宿主可以和平共处,但是对人类而言却是致命的威胁。
黑猩猩分布图
看看这张黑猩猩分布图,是不是和割礼的分布图高度一致?埃塞俄比亚、苏丹都有,而西非沿海割礼重灾区同时也是黑猩猩分布最密集的地方。我们应当注意,切除阴部严重的地方都有黑猩猩,并不一定意味着两者之间必然有因果关系,中非偏南一些也分布着一些黑猩猩,但是他们并没有切除阴部的习俗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来让我们看看下面这张艾滋病分布图。
艾滋病分布图
非洲无疑是艾滋病的重灾区,但奇怪的是,在有大量黑猩猩的东非和西非,艾滋病反而较少,在同样有黑猩猩的中非和喀麦隆,艾滋病渐渐多了起来,但是却远远赶不上完全没有黑猩猩的南部非洲。既然艾滋病是由黑猩猩传染给人的,为什么分布却出现这种诡异反常的情况呢?
其实并不奇怪,因为东非和西非的女人都没有任何性欲了,不仅不会有任何女人尝试与猩猩性交,社会上的滥交和偷情也会大大减少,因此他们虽然离病原最近,但是感染率却较低。相反,在没有切除女性阴部习俗的南部非洲,性仍然处于比较自由的状态,因此虽然远离病原,但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大规模感染。讲一句政治不正确的话,东非和西非采取的残酷变态的习俗,事实上较好地发挥了防止艾滋病的作用。近代非洲人应该不知道艾滋病是如何传播的,甚至针对这种病都未必有一个名称,他们只需要不断发现,没有切除阴部的女人有可能会给全家带来疾病和死亡,而切除过的“好女人”则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那就足够了。至于这是一种疾病,还是一种瘟疫,甚至是对“坏女人”的天罚,都不重要了。
关于艾滋病是如何由猩猩传给人类的,有多种不靠谱的说法。
第一种,是因为猩猩抓伤或咬伤了人,所以将艾滋病传给了人。从情理上讲,这似乎也有可能,但是从历史来看,这绝不可能。非洲有人类生存已经上百万年,在漫长的历史时期,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被猩猩抓伤咬伤。而且越是在古代这种情况反而会越多,不仅因为那时候猩猩更多,也因为人类生产还不发达,更需要捕猎猩猩,而且捕猎的工具也更落后。首先要明确的是,非洲人感染艾滋病肯定是最近几百年的事情,如果上千年前就感染了,以古代的医疗条件和生存状况,那么非洲人要么已经灭绝了,要么就应该进化得不怕艾滋病了,但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如果说,在人类与猩猩相处的上百万年间都没有被抓咬出艾滋病,偏偏最近几百年赶巧就被传染上了,这是什么概率,这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你如果连这种极端巧合的解释都相信的话,最好也不要看什么文章了,赶紧买彩票去。
第二种,是因为人吃了猩猩肉,所以感染上了艾滋病。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上一条的逻辑对这一条照样成立,然后,更重要的是,艾滋病毒是怕高温的!HIV在室温液体环境可以存活15天以上,但是在56度的液体环境就只能存活30分钟,在干燥环境中存活时间更短。你总不会认为非洲人就那么原始落后,连火都不会用,还要生吃猩猩肉吧?更何况,人的唾液可以有效杀死HIV,因为唾液中含一种“分泌性白细胞抑制蛋白酶”,这种酶在试管中可以有效抑制艾滋病病毒。这也是为什么到处都在宣传和艾滋病人接吻不会传染艾滋病,在全世界,都没有一例经唾液感染艾滋病的病例,吃猩猩肉又哪那么容易感染,更何况,猩猩从来都不是人类捕食的主要对象。
第三种,是非洲男人与母猩猩发生了关系,所以感染了艾滋病。这已经在接近真相了,但还不是真相。首先,猩猩是一种攻击性很强的父系群居生物,男人要和一头母猩猩发生关系,不仅需要母猩猩的顺从和配合,还需要母猩猩落单,否则,公猩猩分分钟把你砸成肉饼。要强暴母猩猩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到猩猩群中去强暴母猩猩就更是纯粹的找死。相对而言,女人要和一头公猩猩发生关系则简单得多,既不需要用暴力去控制公猩猩,更无须担心其他母猩猩的干扰。然后,我们要考虑到近代非洲极度悬殊的男女性别比。在女性远远多于男性的情况下,一个男人要想解决生理问题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为什么非得冒险去找母猩猩呢?
所以说,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非洲少数不甘寂寞的女性与公猩猩发生了关系,从而把艾滋病带到了人类中。不要觉得这种事情很不可思议,欲望是生命的本能,当欲火焚身的时候,人类是可以做出很疯狂的事情的。人家和猩猩玩,主要也是因为生活环境中有猩猩,就近顺便而已,其他地方不还有和狗玩的吗,不然也不会有“好男不养猫,好女不养狗”的说法了。谴责也没有任何意义,首先,兽交这种事情在任何文化任何国家当中都有,但又必然只是极少数,你因此谴责一个民族或国家是不公平的;其次,究竟谁干了这种事情,你是了解不到的,因此你也谴责不到具体的个人;最后,人家不过图一时舒服而已,传染上艾滋病纯粹是个想不到的意外,何况相关人等已经付出了代价,就算死者为大吧。
其实,艾滋病由兽交传播给人类的说法在美国早已有之,之所以没有成为主流观点,完全是因为白左小清新认为这是在歧视侮辱黑人。于是大家为了保持政治正确,只好瞎说艾滋病是抓的、咬的、吃的,反正不能说是干的,但明显后者更有说服力。这也没什么种族歧视,兽交在各个不同的种族中广泛而隐秘地存在,只不过狗没有艾滋病,凑巧猩猩有艾滋病而已。这个观点与其说是在侮辱黑人,不如说是在谴责白人,不是这些万恶的殖民者害死了大量的非洲男人,能把非洲女人憋到这份上吗?照我说,要是没有贩奴运动,根本就不会有艾滋病。
割礼,看似因为愚昧的观念,实则因为惨痛的历史。所以说,存在即合理。所谓的“合理”,不是指它有多正义多道德,而是指它能承担某些社会功能、解决某些社会问题。智者畏因、愚者畏果,谴责是世上最无用的行为,与其谴责结果,不如消除原因。最后,愿世界公正和平,愿将来再也没有催生此类恶俗的土壤和诱因。